莲花双手抱胸，神情自信到几乎要溢出来：“我自然是继续往冰山美人这条路线发展啊。”

萧瑟郎立刻吐槽：“我可从没听过有这么话痨的冰山美人。怎么，你敢说你没有弱点？秦烈，你来说说看。”

秦烈露出一抹苦笑，摇了摇头：“这个……我还真不好说。当时莲花可是一个人正面硬抗伪圣级的贝笔。现在要说队伍里实力最强的，大概就是她了吧。”

萧瑟郎一愣，猛地转头看向莲花：“真的假的！？”

碧池掩嘴轻笑：“呵呵，是啊。莲花妹妹可是为了某个色狼哥哥，一怒之下揍了伪圣呢。”

“什么叫为了色狼一怒！？”

莲花瞬间炸毛，声音都拔高了几分。

萧瑟郎眯起眼睛，上下打量着她：“不对劲啊……等级差不多，魔纹质量也差不多，凭什么你能比我们强这么多？你该不会是冒牌货吧？”

莲花翻了个白眼：“本姑娘是天才，实力比你们强不是很正常吗？”

萧瑟郎眯眼的程度更深了，语气意味深长：“而且你还能把每个人的弱点都分析得清清楚楚，连改进方法都能说出来——这肯定有秘密。”

莲花一愣，随即有些急了：“什么秘密啊！？”

萧瑟郎凑近一步，压低声音：“你……是不是偷偷拜师了？我跟你说，武侠故事里常有这种桥段——某人暗中拜了世外高人为师，然后实力暴涨。来来来，赶紧分享一下，我们一起去拜师。”

“你想多了！”

莲花毫不客气地敲了他一记脑袋，“本姑娘才不像你们，每天脑子里装一堆没用的东西。我只是会研究自己的招式和魔法细节，把每一步都打磨到极致。掌握得更好，战斗力自然就更强。”

萧瑟郎一拍手，恍然大悟：“原来如此！对了——火凤城的赌场不是都禁止你进去吗？所以你不像我们一样每天被各种破事缠身，结果你每天就只想着怎么更加暴力。”

莲花不满地皱起眉头，语气带着怒意：“什么叫暴力！专研自己的战斗手段，本来就是每一个强者必需的条件。”

萧瑟郎摆了摆手，一脸“我看穿你了”的表情：“还能怎么专研？不就是飞到高空，造个大冰块，然后往下砸吗。”

“那招叫天降神冰！”

莲花立刻反驳，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服，“你以为很简单吗？要把冰生成到足够大的体量，还要保证整体不崩解，需要一层一层冻结压实，所以才必须让冰块旋转，让结冰过程更稳定！”

萧瑟郎竖起一根手指，轻轻摇了摇：“冰，可不只是用来结冰砸人的。”

他语气忽然变得认真起来：“冰，既可以成为迅速破坏万物的力量，也可以化作坚不可摧的城墙。”

莲花冷哼一声：“说得倒轻巧。冰终究是由水构成的，水本性柔软，这本身就限制了冰的坚固程度。”

“这你就有点孤陋寡闻了。”

萧瑟郎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，“不管是水还是石头，任何物质本质上，都是由极其微小的结构组成的。”

“这些结构越紧密，整体就越坚硬——但也不是绝对。真正决定强度的，是构造是否稳固，以及内部是否还能吸收冲击。”
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当寒冷让这些微小结构的活动大幅降低，无法再吸收外力时，物质反而会变成一碰就碎。这，就是以冷破坏物质的原理。”

莲花愣了一下，微微歪头：“……分子？”

萧瑟郎也怔了一瞬，随即迅速调整说法：“分子嘛……你可以理解为，把任何东西不断放大来看，就会发现它其实是由无数极小的‘颗粒’聚在一起形成的，只是肉眼看不见。”

“这些颗粒在动，就会产生热。”

莲花若有所思：“也就是说……当变成冰的时候，这些颗粒就停下来了？”

萧瑟郎摇了摇头：“就算结冰，它们也还在活动。只是活动得非常非常慢，慢到需要更精密的手段才能察觉。”

他语气变得意味深长：“据我所知，还没有真正证明在什么温度下，它们会完全停下。很多时候，人们只是以为它们停了——直到有更精密的方式出现，才发现其实还在动。”

莲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，语气锋利：“所以呢？你不过是说把东西变冷就能打碎。你以为敌人会傻站着，任由你慢慢把他冻住？”

萧瑟郎却显得胸有成竹：“这就牵涉到热胀冷缩的原理了。”

他抬手比划着解释道：“当那些‘微小结构’活动减少时，彼此之间的距离就会缩短，物体自然收缩；反过来，活动剧烈时就会发热、膨胀。”

“你想想看——”

萧瑟郎语气一转，“对方用盾牌格挡时，握着盾柄的地方必然会发热，而盾牌正面却被你的寒气迅速冷却。”

“结果就是：后方在膨胀，前方在收缩。”

他轻轻一笑：“同一块盾牌，在同一时间里，一半想变大，一半想变小——里面的结构自己就会‘打架’，还没等你出力，它就已经在内部崩坏了。”

莲花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，却仍旧不服气地追问：“那你刚才又说冰能变得坚固无比，这不就是自相矛盾吗？”

萧瑟郎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：“这有什么难的？”

“分子活动减少，确实容易导致脆裂，是因为它们之间没有空间去消化冲击。”

他顿了顿，“可只要改变内部构造，让它有地方吸收冲击，情况就完全不同了。”

“比如说——”

萧瑟郎随手举例，“普通的冰棒当然脆，可要是我在里面加点‘纤维’，让冲击能被分散、缓冲，那它反而会比单纯的冰坚固得多。”

他喝了一口水，又接着说道：“所谓坚固，本质上并不是硬，而是能不能把冲击分散开来。就像建筑物，只要结构合理，再大的冲击也未必能直接击垮。”

莲花闭上双眼，眉头微蹙，像是在思考，又像是在寻找反驳的角度。

片刻后，她深吸一口气，睁开眼睛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甘：“……好吧，这一次算你赢。”

碧池笑眯眯地补了一刀：“色狼哥哥又开始用前世的科学知识骗好处了。”

萧瑟郎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：“你管我？反正我会了就是。”

萧瑟郎得意地看向莲花，总结般地说道：“所以说，知识这种东西，很重要。”

莲花白了他一眼，干脆懒得回应。

这时，秦瑶却若有所思地开口：“莲花妹妹，你刚才说我是被治疗魔法限制了……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莲花想了想，语气变得认真起来：“嗯，这个得慢慢说。你们也知道，通过魔纹发动的魔法，每一次效果基本都是固定的吧？”

“可以把魔纹想象成一个桶——每次施法，就是用这个桶舀一桶水倒出去。”

“如果功法合适，也许能让你倒水的速度快一点，可不管再怎么快，这个桶的大小终究是有限的。”

她继续说道：“而换更强的魔纹，就等于是换了一个更大的桶。”

“至于不用魔纹……”

莲花顿了一下，“那就是你不再用桶了，可能改成像色狼之前说的水管一样，让水持续流出，或者干脆让水自己喷涌而出。”

秦烈听到这里，若有所思地问：“所以你偶尔还是会用魔纹施法，也是这个原因？”

“没错。”

莲花点头解释道：“比如我用魔纹释放冰域，固定消耗一百魔力，就能稳定地制造一个冰雪环境。”

“可如果改用我自己的寒阴魔力，就能根据控制精细度，在五十到一百五十魔力之间浮动，做出没那么冷、或者更极端寒冷的环境。”

她淡淡地补了一句：“所以，想快、想省事，我就用魔纹；想精细、想变化，我就自己来。”

秦瑶缓缓点头：“这样一说……我大概明白了。”

秦烈沉吟片刻，忽然说道：“其实刚才萧大哥讲的冰的原理，也让我有不少想法。”

他看向萧瑟郎，眼中带着认真：“看来你的前世智慧，我也得多学学。要不……你再和我说一些别的原理？或许能让我更好理解魔法的运转方式。”

萧瑟郎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：“我只能尽力了。你不是偏雷电系吗？那我试着跟你讲讲……电极之类的概念吧。”

被秦烈拉着继续问东问西的萧瑟郎，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：

——要是当年读书时有人告诉我，科学知识在穿越之后才是最硬的金手指……那我当初肯定会拼命把理科学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