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兰香老嬷嬷,虽然低眉顺眼、故作两耳不听他人事的样子,但其实心里已经忍不住揣摩起那封密信。
淮南王究竟有何要事,需要派侍卫送上密信,同时还要护送福公公一路平安?
突然,兰香老嬷嬷脑中灵光一闪,联想到温子越这个大理寺少卿身上,他堂堂一个大理寺少卿不在上京办案、也不上朝,那很大的可能便是陛下派他来淮南县查案了....
可这淮南县有何可查呢?难道是冲着魏候爷的长孙魏啸旻而来?但又好像杀鸡焉用牛刀,如此大费周章过头?可这大理寺少卿与淮南王搞到一块,是一同办陛下的差事?还是只是种种凑巧所致?
兰香老嬷嬷虽然不怎么知晓宫外之事,也猜不出那封密信所为何事,但她很清楚朝堂要变天了,她也得赶紧赶回福泽宫,向太皇太后禀报此事。
皇宫....
“福公公,老身就先回福泽宫伺候太皇太后了....”马车一停,兰香老嬷嬷便迫不及待地掀帘子、下马车,想要离开。
“嬷嬷慢走....”福公公朝兰香老嬷嬷点了点头,随即也快步来到勤政殿觐见陛下。
勤政殿....
殿外守着的侍卫见到福公公后,都下意识朝他点了点头、以示招呼。
“陛下,福忠有要事禀报....”福公公轻敲殿门,出声问道。
“进....”陛下听到福公公的声音后,下意识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。
“陛下,淮南王给您送了一封密信,还命侍卫一路护送福忠抵达宫中....”福公公一边禀报,一边连忙恭敬地将密信双手呈上。
“呈上来!”陛下闻言,连忙从一堆奏折当中抬起了头来,目光紧盯福公公从怀中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,直到呈到自己面前。
陛下仔仔细细地阅读完每一张宣纸、每一行字,待他放下这十来张纸后,脸色早已沉得可以滴墨,布满皱褶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案桌上,大声斥骂起来:“好啊!好你个秦泽霖!?好你个魏候!?下令下去,让刑部尚书卢坤带上一千铁骑军即刻启程,将二皇子、魏候及北漠三皇子给孤押回上京,交由三司会审....”
“是....”福公公闻言,顿时汗流浃背、连忙快步小跑下去办差事。
福公公前脚刚离开勤政殿,后脚便有一个偷听的小宫女疾步跑到福泽宫。
福泽宫....
兰香老嬷嬷神色着急地将所见所闻禀明太皇太后,尔后便伺候着脸色难看的太皇太后用茶,陪着她静静地等待打探消息的宫女。
一位脚步匆匆的宫女,神色慌张地将消息附耳告知给门外候着的玉露,尔后便又匆匆离开。
不到片刻,玉露便来到太皇太后面前,开口禀报道:“禀太皇太后..打探回来了,陛下看了密信之后大发雷霆,命刑部尚书带一千铁骑军去将二皇子、魏候爷及北漠三皇子给押回上京,进行三司会审....”
太皇太后闻言,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盘了多年的檀木珠串,下一秒啪嗒一声,檀木佛珠散落一地,滴答滴答跳跃起来。
下一秒,太皇太后也一口气没喘上来,两眼一翻、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