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说Alpha不该高人一等!」
这条视频只留下苏骁说的那句“不是所有Alpha都在高高在上地俯瞰世界”,搭配背景群众嘘声。
配图是她皱眉、表情坚决的截图,标题极尽挑衅:《雌性Alpha当众挑战等级制度,引发现场混乱》。
评论区大翻车:
“Alpha里也分三六九等,她以为她是谁?”
“演讲还行,人不行。”
“她说得没错,酸的人是真怕地位不稳。”
但是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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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暴过后,街头的标语被清理,社交平台上的热门话题被替代。新闻在谈一个流量男星的出轨丑闻,连“alpha与omega恋情”的字眼都仿佛从未存在。
热搜撤下的那一刻,没有人告诉苏骁。
她是在打开邮箱时才发现的——采访邀约骤减,合作通知“暂停执行”,原定的研讨会改由“更合适的人选”代替。
她点开一个曾追捧她最热烈的账号,主页还在,但与她有关的所有内容,都被悄然删除了。
评论区依旧热闹,但仿佛她从未存在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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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学校】
校方通知很客气:“出于安全考量,近期请暂缓参与各类公开性、集体性活动。”
苏骁冷笑:“所以我是危险源了?”
对方语气柔和:“我们理解你有理想,但目前环境复杂,不利于你的成长与前途。”
苏骁没有反驳,也没有点头,只回了一句:
“我懂的,沉默成本最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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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曾被无数记者围追堵截,甚至被剪辑成短视频爆款、博主狂欢的金句源泉。
如今,她主动投送的稿子和演讲,被平台“感谢投稿,暂不采用”礼貌拒绝。
她的信息素是冷薄型的,清清淡淡,但此刻,她自己都闻出了一丝微妙的寂寞。
原来真正的冷暴力不是怒吼,而是一个个“不提你”的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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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家里的气氛安静得诡异。
没有高声斥责,没有禁足锁门,也没有再安排新的相亲对象。江砚走进客厅,看到父亲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,母亲坐在窗边翻书,像极了一幅岁月静好的油画。
然后,父亲忽然开口:
“你玩够了吗?”
他的语气没有火药味,也没有盛怒之下的威严。只有一点点疲惫,一种早已预设结局后的疲惫。
“江砚,”他母亲合上书本,声音低缓,“你是我们花了十多年精心打造的牌。你不能因为一个不重要的人、一个没未来的情感,就毁了它。”
“总有一天你会明白,这个世界不是靠感情运转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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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砚没有争辩,只是静静地站着。他确实明白。他从小接受的是最标准、最理性的教育,知道什么能做、什么不能做,什么是利益,什么是幻觉。
但他抬头,望向窗外的天空,轻声说:
“我明白。可我就是想当一回蠢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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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谢星阑也陷入了沉默期。
江砚没再找他。他也没有主动联系。
他删掉了江砚的备注,也退了那家布丁店的排班群。他明知道对方信息素的味道已经嵌进他的神经回路,但还是逼着自己每天去另一个街区送外卖,走别的路线,装作一切不曾发生。
“江砚那样的人,本来就不该被我拖下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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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地下重逢】
城市最底层的第七街区,连阳光都要绕点路才能照进来。
谢星阑偷偷在这里租了间老公寓改成甜品工作坊,墙壁是旧的,窗户小,做出来的布丁却干净、香甜、柔软。他的顾客不多,但够他活下去。
他以为自己会一个人继续——直到某天回家,门口多了一双干净擦亮的皮鞋。
江砚站在楼梯口,手里拿着一袋廉价超市的火腿肠和蛋。
“我可以付房租。分摊水电。”
谢星阑皱眉: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……来和你一起做饭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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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谢星阑白天做甜点,江砚去附近便利店打工。生活一下子变得很挤,牙刷要错开放,热水器只能一个人先用,厨房总有人在抢锅铲。
但也变得热乎。
谢星阑每天凌晨三点起床烤蛋糕,江砚会在沙发上留下刚洗好的围裙。谢星阑做甜点不喜欢别人打扰,但从不拒绝江砚尝第一口。
江砚说:“太甜了。”
却总是吃完还舔勺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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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几次,信息素不小心过浓。
谢星阑皱着眉推开他:“别太靠近。”
江砚像只挠耳挠腮的狗,坐在离他两米的地方,抱着枕头:“好。”
有时候夜里热得厉害,两人隔着墙壁睡觉,谢星阑翻身的动作都能被江砚听得一清二楚。
而他从未走过去。
只是听着,捂着自己的耳朵,咬牙扛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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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蛋糕时,不小心被糖浆烫到了。
谢星阑下意识要甩手,江砚一把抓住,拉进冷水。
“别乱动,烫起泡你疼。”
江砚低声说着,像是在训他,又像是在心疼。
谢星阑却抬头看他。
——那一瞬,他闻到了他的信息素味道,有点乱,但很安定。
“……你不标记我了吗?”
江砚一愣,笑了:“你不是说不准靠近吗?”
谢星阑沉默了一下,轻声说:
“我没有说不可以……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