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卿温子越嘴边扬起一抹玩味的笑,清冷的声音自堂上传来:“顺安县主,你且娓娓道来那日情景,若是你有冤屈,大理寺必定会为你做主....”
“那日我和好友温君悦在包厢喝了杯桃花酿、吃了点雪花酥,虽小酌一杯但并未影响神智,但柿儿护主心切、便在下楼时扶住我,在经过陆小姐身侧之时,陆小姐伸脚绊了我,我来不及反应过来,便朝栏杆一处摔了下来,砸中路过的林羡公子,额头的淤青也确实是混乱中磕到了林羡公子的发冠,整件事情便是这样了....”木映雪直视着大理寺卿温子越那探究的双眼,一字一句、铿锵有力。
“除了顺安县主自身看见了,还有别人亦或是其他的证据证明,是陆小姐绊倒的么?”大理寺卿温子越赞许地点了点头,他知道眼前之人坦坦荡荡、没有任何一句虚言,又接着开口问道。
“没有,所以今日我想亲自在堂上说清缘由,不冤枉任何一个人,也想当面感谢被我牵连的林羡公子..我决定撤案....”木映雪边说,边来到林羡的面前,轻轻地将他扶了起来、在众目睽睽下为他拢好凌乱的发梢、轻轻地拍去他身上的灰尘,对他再次盈盈福身、表达感激与抱歉之情。
众人闻言,表情有些别扭,特别是陆诗柔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,却又挑不出理来、膈应十足。
“作恶之人,不会只做一次恶、向善之人,不会只行一次善..来日方长,是善是恶...上天自有公道....”木映雪对着大理寺卿温子越盈盈一拜,清澈爽朗却又不失坚定的声音、回荡在她身后的大堂,仿佛能预见属于她、恣意潇洒的未来。
木之云见状,忍不住轻哧一声,他家嫡姐当真是好样的、不知何时也学会了阴阳怪气别人,随即也踩着匆匆的步伐离开。
大理寺卿温子越看着潇洒离去的背影,粉白相间的衣裙恣意随风轻飘..他挺拔的身躯、一时愣在原地、待身旁的衙役再三呼唤、才回过神来,重重一拍案板、宣布退堂。
陆诗柔、林羡一干人等,全都当堂释放,速度且随意的结果,让每个当事人都感到咋舌,还以为能看到一番唇枪舌战、大战三百回合儿....
“许久没有遇到那么有趣的人了....”大理寺卿温子越回到后堂休息,想着刚刚那抹背影和那段话,在他非黑即白的世界里、浅浅地涂上一抹色彩,当真是有趣。
温子越人未坐热椅子,手边刚倒下的热茶、还飘着一缕缕白烟,温君悦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。
“兄长!映雪的案子怎么样了,就这样结了么....”温君悦在来的路上,听到街坊四邻都在议论顺安县主康复之后,特意升堂撤案。
“你不也听到了么,就是撤案放人..只不过你的朋友..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....”温子越撤下冷峻的态度,难得和自家妹妹打趣起来。
温君悦有些无语地捶一捶他的左肩,表示抗议道:“什么呀..我想听的是内部消息...是堂上的真实发生场景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