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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甸篇 • 出师不利太子悲
最后更新: 2023年11月14日 上午10:28    总字数: 2249

今日杜家三口一起吃顿饭,平时可没有那么好的机会,要不是冬天要缩在家中取暖,杜知县才不会出门随意浪。

最近杜沉香有一事十分苦恼,就是有人千里迢迢跑来给她送了一封信,还说是太子殿下亲启,千交代万交代,还非让她收下不可。

当时杜沉香看着手上的信,一脸疑惑。

她与宫严宸不过萍水相逢,难得劳烦他大驾送了一封祝贺信来,杜沉香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亲自回他一封。

“香儿,你怎么了?近日心神不宁的。”杜知县一边吃着鸡汤拌米饭,没办法,这大冬天的不宰几只鸡来吃难挨过冬。

“父亲你别提了,香儿现下挺烦的。”杜沉香一脸苦恼,堂堂太子殿下亲自发信给她到底要怎么回他啊?

“前几日太子殿下送信的事?”杜知县夹菜送入杜浅岚的碗中,表示要多吃蔬菜才能快高长大。

“是啊,要怎么回才好?难道装作不知道?”杜沉香无奈地道。

“写了什么?”杜知县眯了眯眼睛,尽管上次他去蹲了刑部大牢,可他们都好吃好喝的待着,除了一身囚服并无区别。

“就感谢我帮他治疗白公子,祝我新年快乐之类的,还有让我有空去京城玩,他定会好生招代。”杜沉香努力回想了一下,她长那么大也没入京,这邀约实在诱人无比。

“咱们做外地官的非诏不可入京,谁能帶你去?”杜知县自然明白女儿故意把此话放在最后一句的意思,但他岂能轻易同意?

旁边一如既往以黑纱覆面的杜浅岚想举个手,无奈地被杜知县送了一个眼神杀,霎那间杜浅岚明智地选择沉默。

“姑母,你连吃饭也不拿下来吗?这样吃真的不辛苦吗?”杜沉香看她这吃法,是她都吃不香呀。

“不能。”杜浅岚斩钉截铁地道。

“都二十多年了,我早就看惯了。”杜知县摆了摆手,人家可是通过长时间训练出来的,怎么能和常人相提并论啊?

杜浅岚沉默了少顷,把黑纱拿了下来,骇然是一张破裂的脸。

“你怎么突然……”杜知县一脸惊讶,杜浅岚这张脸他都几十年不见了,这么突然还真是让他想要喷饭。

“兄长,香儿十七年没入京了,就如吾这黑面纱二十多年不到紧急时刻不会拿下来,可如今吾能打破先例,香儿亦可做到。”杜浅岚有看热闹不嫌事大之意。

杜沉香一脸感动地看向杜浅岚,觉得姑母十分伟大,杜知县嘴角上扬,微微一笑:“既然你的面纱都拿下来了……”

“香儿就更不可以去了。”他道。

“为什么!?”杜沉香与杜浅岚不約而同地道。

“你不知道京中有多危险,你看那个薛禹诗多变态啊,万一太子殿下设计陷阱勾搭你,你爹这个七品小官顶多只能让你做妾。”杜知县痛心疾首地道。

“……唔,好吧,终究是我不配。”杜沉香想了想,一时之间细思恐极,若是宫严宸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,自己的确不能拒绝。

“不是你不配,是你爹不配。”杜知县摸了摸她的头,他们杜家的命格就是如此,不是他能左右的。

杜沉香一双凤眼瞅着眼前的饭,如果自己是墨沉舟她还有一个好兄长死抗到底,自己是真的做不到吧。

杜浅岚不知道在想什么,又戴回了自己的冪篱。

……

「抱歉,家中有事,恐怕有负太子殿下美意。救白公子一事实属举手之劳,太子殿下不必多礼。」

我们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第一次出手就以失败告终,要说不气馁是假的,于是他再次找了“情感大师”宫宁赫商量。

“她拒绝了。”宫严宸有些悲伤。

“会不会是太直接了?”宫宁赫沉默了一阵。

“怎么可能?孤句句言辞恳切,又十分婉转,还改过几次,不信你看。”宫严宸拿出了草稿。

宫宁赫接过了宫严宸写的一大堆,真是绞尽脑汁在想了,表达方式也很含蓄,就如真的是邀请杜沉香来京城愉快玩耍一般。

“呃……皇兄,如果,宁赫是说如果。她真的心悦于你的话,你会向父皇提出要娶她吗?”宫宁赫把信放下了。

“既然已经两情相悦,何乐而不为?”宫严宸满头问号。

“可真的说到父皇那里去,父皇肯定会高兴不假,可问题就在于……”宫宁赫故意把话拉得长长的。

“在于什么?”宫严宸着急地问道。

“她父亲不是个七品小官吗?”宫宁赫这句话如刺一般,尖尖的。

“你已经调查过了?”宫严宸差点没把茶几上的玉瓷茶杯抖落,这速度还真是惊人。

“这特征也太明显了,宁赫随便查都找得到。”宫宁赫可是有一群人的,不就从观察残狼阁的人中抽一个出去查不就行了吗?

“……是孤的不是,可孤也想过了,父皇对孤的婚事一向纵容,不会多加阻止的。”宫严宸解释道。

“皇兄你别傻了,先不说杜氏身份是否入得了父皇的眼,其次若要以正妻之位娶进门便是太子妃了,太子妃再往上是什么?”宫宁赫打算让他清醒一下。

皇后,这点宫严宸再清楚不过了,杜沉香这这身份与皇后可是沾不上边的,自己的母后盛氏怎么说也是出自太傅之家的名门闺秀,杜沉香这样抛头露面的算什么皇后?

“到时候定是群臣起议反对,杜氏也会处于风口浪尖之上,皇兄该有多头疼啊!”宫宁赫也脑壳痛,宫严宸不嫌麻烦自己都嫌麻烦!

宫严宸抿了抿唇,这还真是个致命的问题。

“那……宁赫你有和女子两情相悦过吗?”宫严宸从袖中拿出薄荷糖,吃片压压惊。

“真有的话宁赫如今恐怕已经娶亲了。”宫宁赫摇了摇头,他上哪儿找去?

“我们既然不去试试,又怎么知道不能成功呢?尽管她非孤囊中之物,但孤还是想尽力而为。”宫严宸郑重地道。

见宫严宸如此坚持,自己不好多说什么:“好吧,到时候宁赫会助皇兄一臂之力的。”

“多謝。”

宫严宸,加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