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太尉以一人之力搞完了所有的善后事宜,便急急忙忙的和杜沉香去了长安县,李端出来迎接这位大佬,开口便是一顿霹雳吧啦。
“抱歉,杜姑娘她已经离开长安县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夏太尉一脸严肃。
“额……也许几天后就回来了呢?”李端看他这个样子,真的好可怕啊。
“姑母有留下什么话吗?”杜沉香已经见怪不怪了,之前杜浅岚还溜去礼部尚书府关家当了吹箫师,成了人家关书涵的师父,如今只是人走了,还已经顺便通知李端了,可以说是很有良心了。
“她只说是旧友头风发作,要入京看一眼,还同在下借了入京手令。”李端现在不录属长安县知县了,先暂调到沅安县当知州,只是尚知州在沅安县的居民心中还是挺有地位的,处理起来十分麻烦。
“头风?初秋?”夏太尉听这关键字就知道了,杜浅岚在京城能有几个冬天头风会发作的旧友啊?
“啊?您说的是,国师大人?”李端被这句吓得有点蒙,杜初秋这个名字只是国师才有的吧?他应该不会记错。
“岚儿有说,她的情况很严重吗?到痛不欲生的地步了?”夏太尉看样子有赶回去的意思,不然干脆在长安县这边守株待兔什么的还是没什么问题的,反正仅仅是善后一个理由让他在这边呆一年也没有问题。
“这个……杜姑娘倒是没多清楚的交代,她似乎走得挺急的,应该是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吧?”李端大概揣测道。
“那我现在先回去了,李知州你且等朝廷拨款下来……”正当夏太尉要转身离开时,却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,他原本期待又兴奋的心情却是瞬间低落下来了,双手也握紧了拳头。
“夏太尉,您还好吗?”杜沉香有些疑惑地唤着,他这又是怎么了?刚刚不是还一副期待已久的样子吗?
“她就这么讨厌我吗?就连一面都不肯见?”夏太尉低下头来,语气很是颤抖。
“呃……您不是有儿子了吗?好像已经是……十多岁了来着?”杜沉香满头问号,堂堂夏太尉如此悲伤是要怎样啦!
李端知道夏敛双是领养回来的,只好疯狂地暗示杜沉香不要去触发夏太尉的雷点,避免一不小心酿成史诗级大祸。
“对了!”夏太尉猛然惊醒了,好像抓住救救命稻草一样欣喜若狂:“她一定是以为我已经成亲了才一直不见我的,我马上回去找她解释!那样她就不会不管我了!”
杜沉香:“???”
咦?这是个什么情况?夏太尉今年多少岁了来着?
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不分年龄,并且胜过一切什么的?
那么此事细细品味起来就有一亿点可怕了,这种为愛魔怔可以说是烂桃花朵朵开吗?这么听起来很多年了诶!
一笑误终身,不愧是她姑母,实在值得鼓掌。
“夏太尉竟然直接走掉了……”李端有些无奈:“对了,薛公子的伤请你过去看一眼,情况似乎不大好。”
“嗯?民女对这种伤势没有什么信心,只是夏太尉不是喂了他止血散吗?是什么不好法?”杜沉香可不敢下手治疗啊,薛禹诗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。
“他醒后好像疯了一样,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李端担忧极了。
“他故意去激怒尚知州帮被他挟持的太子殿下脱身,然后可能是激得有点狠了,尚知州就疯狂的用刀捅他,才落下这么一身伤。”杜沉香当时远远的看着也有点傻眼,这么回忆起来还是心有余悸。
“是这样吗?”李端一字一句地道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杜沉香的错觉,她在说完这些后李端这官威突然“咻咻咻”升起来了,看样子有些怒意?
话说回来,薛禹诗和李端很熟吗?
……
李端气呼呼的破门而入,此时的薛禹诗看向窗外,李端一关上门来,便是一顿臭骂:“你是傻子吗?就算要救人也没有必要和那种亡命之徒拼个你死我活,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有什么用?”
“原来是端兄啊?呵呵呵。”薛禹诗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:“那你是觉得我不应该救太子殿下吗?”
“救人应该是建立在于你本身不会面对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才去救人,这下可好了,你的半条命被你自己給折腾没了!”李端吼道。
薛禹诗被他这反应有点吓到,平时那温润如玉的李端是不是消失了?为什么会冲着自己发脾气?
“端兄,现在躺在这边受伤的人是我,又不是你,你在生什么气呀?”薛禹诗往下一躺,还在那边笑。
“是不是又为了那个墨沉渝?他没有来看你你才发疯的是吧?”李端此话一出,薛禹诗僵了一下。
“还是你那揭人痛处的毛病又犯了?被捅到半死很爽是吗?”李端这时候已经平静多了,如果没估摸错的话又是那狗血的原因。
“他……他去哪儿了?”薛禹诗低下头来。
“啧,你真是疯了,以身犯险很高招是吧?他已经和墨姑娘回去京城了,你犯不着这样。”李端不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了。
“又是她!这次本来都要成功的了,就因为她一句话渝儿就为她赴汤蹈火随叫随到,实在可恨至极!”薛禹诗气得摔枕头。
“什么可恨?你好死不死偏好这一口,墨沉渝不直接揍死你已经手下留情了,你还是干脆去娶妻收了这份心思吧!”李端拿起枕头扔在薛禹诗后背的墙上。
“他妈的说得你娶了似的!催催催催什么啊!信不信我追到他就灌你喜酒,直接醉死你得了!”薛禹诗像是情绪爆发了一样。
李端指着他,放狠话道:“那我就等着瞧!到时候我喝给你看!”
“艹!空说白话有什么用!有本事你去娶媳妇啊!”薛禹诗怒不可遏地道。
二人来来回回地拌嘴,宫严宸却在隔壁听得犯傻。
“这、这……孤有听错吗?”宫严宸听了这复杂的爱恨情仇,太太太无法接受了。
薛禹诗怎么会是那种会爆粗口的人?要吊着半条命了还那么有精神吗?
“不……你并没听错……”杜沉香为她家墨沉渝默哀几秒,难怪墨沉渝听了“薛”这个姓氏如临大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