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沉香主动去查讼河,这七县的水退了,守在讼河边的待卫也抱着敷衍的态度看守着,还有的直接在那边烤着兔肉,味道鲜美得很。
“官兵大人。”杜沉香看他们这松懈的态度,就算自己一个弱女子闯进去也不会被发现的,顿时怒从心生。
“咦?小姑娘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了?还是别靠近这里为好,小心跌下去。”官兵手上还拿着香脆的兔脚吃着,丝毫没有被查岗的尴尬。
“官兵大人,这里可曾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过?”杜沉香问道。
“没有啊?他们没事來这种地方干什么?”官兵不以为然地道。
所以才要查啊!
“可否,让小女给各位把个脉,以保后顾无忧?”杜沉香想到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讼河里面下毒罢了,而且跟弈河有关系。
官兵:“???”
“为啥?”他们疑惑地道。
“最近各位大人可有什么异状吗?”杜沉香问道。
他们几人摇了摇头。
“那……劳烦几位大人给小女行个方便,民女怀疑一些事情,需要证实。”杜沉香看了一眼他们的表情:“如果几位大人不放心,可以跟着民女进去。”
几人面面相觑,也不知道杜沉香要做什么,又想来有可能是抓条鱼採个药什么的,便答应了。
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事做,闷了多么多日子了也很无聊。
杜沉香在讼河边蹲下来,拿了一根银针放入水中。
几人看她这专业的手法,顿时怀疑水中有毒,吓得一惊一乍的,好在银针没有变色,他们才松了一口气。
竟然不是毒?这不是百里逸尘最常用的手段吗?他还转行了不成?
【“好啦,废话就不多说了。”百里逸尘已经玩够了:“这次徒儿可别怪为师,不是我们做的。不过治水队那边应该已经出事了。”】
只要百里逸尘做的事情,他不会去藏,也不屑于此,杜沉香对于这一点有些动摇。
他再罪大恶极也好,杜沉香对他到底还是有几分信任,才会选择过来河边看一眼,想来他那句话定是有深意的。
“你们有在河里看过吗?”杜沉香指着那算不上多清洁的水。
毕竟水灾的时候大多数的水都在里面,还能完全稀释吗?
“啊?”官兵一脸茫然,不知道杜沉香是不是在说傻话。
看样子应该没有进去过……
“小姑娘,这边不是玩闹的地方,还请你先回去吧。”官兵的头儿用一副看到自家老板来了要搞业绩的表情看着杜沉香。
“抱歉,民女立刻就走。”杜沉香自知自己也不能在这里給人添麻烦了,还是回去找杜浅岚商量吧,她一定有对策的。
父亲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她从中作梗,可她与父亲也算是彼此尊敬,加上自己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,她不似这种公报私仇的人。
在杜沉香走后,守着河边的官兵奉旨换了一批人过来,带人来的仍然是贺知县,如往常一样交了班。
……
在回去的路上,杜沉香还在想着讼河的事情,这时又听人说白煞出事了,老徐还正在給他看诊着。
“脉息不稳,公子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?”老徐松开了手。
“不、不清楚,约摸是最近吧,在下一直以为是旧伤未愈所致。”白煞有些愧疚,要是他提早发现就好了。
“那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”宫严宸连忙问着老徐,甚至巴不得自己去翻医书找出白煞的病因来。
“平时……就是和治水队吃一样的东西啊,太子殿下的食物和水属下也一并用银针查过了,并没有中毒的迹象。”白煞摇了摇头,关于病根从何而来,他实在不知。
“情况和聪聪奶奶差不多,但却又严重了许多,应该是食用的水里或是接触了什么脏东西,上腹下泻在所难免了。幸亏发现得不算迟。”老徐皱了皱眉,再晚甚至有一命呜呼的可能。
“……接触?这与红疹有关吗?”宫严宸有些疑惑地道。
“自然,红疹是由末端茶扩张而成的,想来是搔抓或是外伤等情况所致,听闻公子以前受过伤,应该是因为这样才让公子不曾疑心。”老徐道。
“是……原本只是红疹,后来到食欲减退的情况,甚至是呕吐开始在不才怀疑自己身体有问题。”白煞认同道。
“想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,劳烦徐大夫开个药方給他吧。”宫严宸还以为这红疹是白煞要死了,真是急死人了。
“生姜、半夏、玄胡、川楝等先用于止吐和解决胃痛的问题,会不会发烧要观察一段日子。”老徐也只能暂时用普通的方法应付着,真正发病起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
“好的。”看来白煞又要吃药了。
“还有……那个……”老徐有些支支吾吾的。
“看徐大夫似乎有所顾忌,但讲无妨。”宫严宸怕他瞒着白煞的真实情况。
“只是……还不确定会不会传染,他所用过的吃过的穿过的都要谨慎处理,一次性的自然最好。对了,记得也別太靠近他,就怕空气也能传播。”老徐觉得还是谨慎为好。
“在下不能住在长安县给你们添麻烦……有没有比较远的地方?”白煞听老徐这么一说,恨不得直接搬得远远的,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。
“公子不必担心,腾一个地方出来給公子住就可以了,你现下需要静养,还是別搬来搬去的了。”老徐叹了一口气,实在也是于心不忍呐。
“多谢徐大夫,在下万般感谢。”宫严宸感动莫及地行了一礼。
“受不起,受不起,太子殿下还是起来吧。”老徐知道宫严宸是太子,自然不敢受他的礼。
待老徐走后,宫严宸坐到白煞的旁边去:“你是不是摸了什么脏东西?好好回想一下。”
白煞绞尽脑汁的想着除了自己以外别人不曾动过的东西,看得宫严宸也是急啊。
“好像……真的有。”白煞回想起来了,还细思恐极的打了个激灵。
“是什么?”宫严宸紧张地问道。
“谷珐公子……的猫。”